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部署2023年经济工作任务时,将“着力扩大国内需求”摆在首位,并特别强调“要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省统计局调查中心围绕当前社会公众关注的消费热点,结合中国消费者协会公布的2023年消费维权年主题“提振消费信心”,开展了2023年四川“3.15”消费者权益日专项调查,旨在为省委省政府及相关部门进一步维护好消费者权益,促进四川消费市场的恢复和健康发展,提供重要参考依据。
本次调查通过云平台调查[1]方式进行,访问对象为全省21个市(州)年龄在18—70岁之间的城乡常住居民。调查抽样根据四川人口分布情况进行设计,具体采用分层二阶段随机抽样方法选取样本,全省共计完成有效样本量3856个,受访群众年龄、性别、城乡、学历等各项分布情况合理,样本代表性强,客观反映了四川消费者的感知评价和诉求。调查结果显示,居民消费结构在不断优化升级,不同群体消费感知评价、消费意愿等差异明显,需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入手,多措并举提升群众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
一、消费评价:受访群众对2022年主要实物性和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均较2021年同期调查结果有不同幅度下降
(一)2022年主要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平均得分为70.97分,较2021年下降1.52分,其中“药品”质量评价得分下降幅度最大。
调查显示,2022年8类主要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平均得分为70.97分,其中,“手机”“家电”“生活日用品”的满意度评价得分[2]排前三位,“保健品”满意度评价得分最低,为57.12分,明显低于其他商品。与2021年调查结果相比,8类主要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得分均有所下降,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是“药品”质量评价,下降了3.07分,详见图1。
图1 2022年主要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与2021年对比
分地区看,成都市受访群众对8类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均低于其他市州,其中,“保健品”“服装”“食品”“药品”“汽车及零配件”质量评价得分较其他市州低5分以上。
分年龄来看,18—30岁和61—70岁的受访群众对8类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低于31—60岁的受访群众。其中18—30岁的受访群众对“家电”“汽车及零配件”“服装”“食品”的满意度评价明显偏低;61—70岁的受访群众对“保健品”“药品”的满意度评价明显偏低。
分文化程度来看,文化程度在高中及以下的受访群众对8类实物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均低于文化程度在大专/本科及以上的受访群众。
(二)2022年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平均得分为70.20分,较2021年下降0.87分,其中“医疗服务”评价得分下降幅度最大。
2022年10类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平均得分为70.20分,其中“快递物流服务”“公共交通服务”“购物服务”的满意度评价得分排前三位,“金融保险服务”“教育培训服务”“医疗服务”“通信和网络服务”“旅游服务”5类服务性消费质量满意度评价得分低于70分。与2021年调查结果相比,10类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得分也均有所下降,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是“医疗服务”评价,下降了1.99分,详见图2。
图2 2022年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与2021年对比
分地区看,成都市受访群众对10类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中,除“公共交通服务”外,其余9类评价得分均低于其他市州受访群众。其中对“金融保险服务”的评价较其他市州受访群众低10.11分,对“教育培训服务”“住宿服务”的评价得分也较其他市州受访群众低6分以上。
分年龄来看,61—70岁的受访群众对“医疗服务”的满意度评价较其他年龄段受访群众偏低;其余9类主要服务性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中,18—30岁的受访群众的评价偏低,尤其在“住宿服务”“快递物流服务”“公共交通服务”等方面较为明显。
二、消费结构:2022年个人或家庭主要消费支出中,选择“购买食品、日用品”“看病医疗”和“服装、化妆品”的比例排前三位
问及受访群众2022年个人或家庭的主要消费支出方面时,选择“购买食品、日用品”的比例最高,为82.8%;其次是“看病医疗”,为47.9%;第三是“服装、化妆品”,为46.4%;此外选择“子女教育”的比例也较高,为45.7%。分城乡看,城镇受访群众选择“还贷款”“旅游”“服装、化妆品”的比例分别较农村高15.1、9.8和7.0个百分点。
与2021相比,受访群众在“看病医疗”“服务、化妆品”“购买家电及手机等电子产品”“子女教育”等方面的选择比例均高出10个百分点以上(详见表1,此题为多选,选项相加不等于100%)。
表1 受访群众2022年主要消费支出情况与2021年对比
排序 |
支出项目 |
2022年 |
2021年 |
升降百分点 |
1 |
购买食品、日用品 |
82.8% |
82.5% |
0.2 |
2 |
看病医疗 |
47.9% |
28.8% |
19.1 |
3 |
服装、化妆品 |
46.4% |
33.1% |
13.3 |
4 |
子女教育 |
45.7% |
34.0% |
11.8 |
5 |
购买家电及手机等电子产品 |
38.9% |
26.6% |
12.3 |
6 |
还贷款(包括房贷、车贷等) |
38.1% |
29.4% |
8.7 |
7 |
购房、建房、装修 |
16.6% |
14.3% |
2.3 |
8 |
房租 |
13.7% |
8.1% |
5.6 |
9 |
旅游 |
13.4% |
5.2% |
8.2 |
10 |
文化体育 |
9.2% |
3.2% |
5.9 |
11 |
购买汽车 |
9.0% |
5.0% |
4.1 |
12 |
养生保健 |
7.5% |
3.5% |
4.0 |
13 |
其他 |
1.9% |
1.6% |
0.3 |
三、信用及消费公平:七成受访群众2022年遇到过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问题,绝大多数都进行了维权,但维权结果的满意度有待提升
(一)71.7%的受访群众2022年遭遇过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主要是在“网络团购平台”“短视频带货平台”等消费场所,遇到的问题主要有“广告虚假宣传”“虚假促销”等。
有28.3%的受访群众表示“在2022年的消费中,没有遇到过不诚信经营或不公平现象”,分城乡来看,农村受访群众表示“没有遇到过”的比例(32.8%)较城镇受访群众(26.8%)高6.0个百分点。在受访群众遇到过不诚信经营或不公平现象的消费场所中,选择比例最高的是“网络团购平台”,为32.0%;其次是“短视频带货平台”,为29.4%;第三是“综合性网上购物商城”,为24.0%。详见图3(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3 受访群众遇到过不诚信经营或不公平现象的消费场所
在遇到过的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问题中,“广告虚假宣传”的选择比例最高,为60.9%;其次是“虚假促销”,为42.2%;第三是“个人信息泄露”,为39.9%;此外“诱导交易”“售卖假冒伪劣产品”的选择比例也都超过了30%。详见图4(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4 受访群众在2022年消费中遇到不诚信经营现象的情况
(二)遇到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问题时,76.3%的受访群众采取了措施维权,50.4%的受访群众满意消费维权结果。
遇到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问题时,76.3%的受访群众采取了维权措施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城镇受访群众中采取措施维权的比例为77.7%,较农村受访群众(71.9%)高5.8个百分点;不同文化程度受访群众采取措施维权的比例与文化程度呈正相关关系。
从采取的维权方式来看,选择比例最高的是“向电商平台进行申诉”,为41.1%;其次是“找经营者直接协商解决”,为38.6%;第三是“给商品或服务发布差评”,为34.3%。详见图5(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5 受访群众遇到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问题时采取的维权方式
进一步对采取了措施进行维权的受访群众追问其对消费维权的结果是否满意时,有50.4%的受访群众表示满意。具体来看,城镇受访群众的满意率为49.1%,较农村受访群众(54.9%)低5.8个百分点;不同文化程度的受访群众对维权结果的满意率与文化程度呈负相关关系。
四、消费升级:受访群众认为当前消费升级应该主要体现在“绿色有机食品”和“健康环保日用品”等方面,“收入水平较低”是目前影响消费升级的最主要原因
问及受访群众“认为当前消费升级应该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时,“绿色有机食品”的选择比例最高,为63.0%;其次是“健康环保日用品”,为57.7%;第三是“改善性住房”,为43.6%;此外“大健康”“智能家电高性能手机等前卫电子产品”的选择比例也超过了30%(详见图6,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6 受访群众认为当前消费升级应该体现的方面
进一步问及受访群众目前影响本人或家庭消费升级的主要原因时,选择“收入水平较低”的比例最高,为58.4%;其次是“工作和收入的不稳定”,为35.7%;第三是“为子女教育预留资金”,为32.2%;此外选择“为医疗预留资金”“购房还贷压力大”的比例也均超过30%(详见图7,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7 受访群众认为目前影响消费升级的主要原因
分城乡来看,农村受访群众选择“工作和收入不稳定”“收入水平较低”的比例分别较城镇受访群众高21.5个百分点和11.1个百分点;城镇受访群众选择“购房还贷压力大”和“为子女教育预留资金”的比例分别较农村受访群众高10.8个百分点和7.4个百分点。
五、消费意愿:四成受访群众表示今年会增加消费,同时,表示会减少消费的受访群众也超过了三分之一,需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入手,多措并举提升群众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
(一)受访群众近期家庭余钱主要用于储蓄和消费,预期在“教育培训”“旅游休闲”“餐饮美食”等方面增加消费。
问及受访群众在扣除基本生活花费后,近期(或今年)家庭的余钱主要用于哪些方面时,42.5%的受访群众表示“没有余钱”,其中农村受访群众的比例(54.7%)较城镇受访群众(38.3%)高16.4个百分点;其余受访群众中选择“储蓄”的最多,为33.3%,其次是“消费”,为29.2%。
40.8%的受访群众表示与去年相比,今年会增加消费;24.0%的受访群众表示将与去年持平;35.2%的受访群众表示会减少消费。分城乡来看,农村受访群众表示会减少消费的比例(39.9%)较城镇受访群众(33.7%)高6.2个百分点。分年龄来看,61—70岁的受访群众表示会增加消费和与去年持平的比例均最高,表示会减少消费的比例最低;46—60岁的受访群众表示会减少消费的比例最高。详见图8。
图8 不同年龄受访群众对今年消费支出的预期
问及受访群众今年可能在哪些方面增加消费时,选择“教育培训”的比例最多,为35.6%;其次是“旅游休闲”,为34.2%;第三是“餐饮美食”,为31.1%;第四是“医疗”,为30.1%,其余选择比例均小于30%,详见图9(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9 受访群众今年可能增加消费的方面
分城乡来看,城镇受访群众选择“旅游休闲”的比例(39.8%)较农村受访群众(16.2%)高23.6个百分点,此外城镇受访群众选择“健身养生保健”“文化娱乐”“餐饮美食”的比例也明显高于农村受访群众;农村受访群众选择“医疗”的比例(37.2%)较城镇受访群众(27.8%)高9.4个百分点。
分年龄来看,18—30岁的受访群众选择“餐饮美食”“服饰”“文化娱乐”的比例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受访群众;31—45岁的受访群众选择“教育培训”的比例最高,且比其他年龄段受访群众高20个百分点以上;61—70岁的受访群众选择“医疗”“健身养生保健”“旅游休闲”和“卫生防护用户”的比例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受访群众。
(二)需要从“完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增加就业机会和收入”“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强化售后保障”等方面提升群众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
问及受访群众认为哪些措施能提升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时,选择“完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的比例最多,为60.6%;其次是“增加就业机会和收入”,为60.4%;第三是“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强化售后保障”,为50.6%。详见图10(此题为多选,相加不等于100%)。
图10 受访群众认为能提升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的措施
不同群体认为能提升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的措施的前三位都较为一致,均集中在以上三个方面。此外,不同群体中,较为年轻的受访群众、城镇受访群众、女性受访群众、成都市受访群众选择“发放消费券、补贴消费者购买”的比例也较为突出。
六、信心与预期:超八成受访群众对2023年四川经济发展有信心,四成受访群众预期收入会增加
问及受访群众对2023年四川经济发展的信心程度时,选择“非常有信心”的占26.9%,选择“比较有信心”的占32.5%,选择“一般”的占25.7%,三者之和为85.1%。此外,还有8.8%和6.1%的受访群众选择了“不太有信心”和“没有信心”。
问及受访群众认为2023年个人或家庭收入与2022年比会如何变化时,选择“比去年好很多”的比例为8.9%,“比去年好一些”的比例为30.7%,两者相加,预计会比去年好的比例为39.6%,此外还有41.4%的受访群众选择“和去年差不多”。详见图11。
图11 受访群众预期2023年个人或家庭收入的变化情况
七、调查思考与建议
(一)加强对商品及服务质量的监管力度,进一步健全消费者维权机制,不断提升群众满意度。
此次调查结果显示,消费者对商品和服务消费质量的满意度还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消费市场形态更加多元和复杂化,不诚信经营或消费不公平现象较多,“广告虚假宣传”“虚假促销”等问题突出,监管部门需加大监管力度,进一步完善商品服务监督管理体系,尤其是对群众评价较低的重点行业和领域、反映问题较多的市场经营主体和场所,做好日常监管和整治。
此外,调查中还发现,绝大多数群众都有了一定的消费维权意识,但相关部门仍需加强消费维权相关知识的宣传,同时进一步健全消费者维权机制,提升维权便捷性,提高群众对维权结果的满意度,保障好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营造更加安全放心的消费环境。
(二)促进重点领域消费,培育多元消费,挖掘市场潜力。
结合受访群众2022年主要消费支出和预期今年增加消费的方面,除了食品、日用品、医疗等基本支出以外,教育培训、旅游休闲、餐饮美食、健身养生保健、家居装修、电子产品、购房、买车等都是消费的重点领域。此外,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人们文化水平的普遍提高,新的商业模式和新兴业态不断涌现,群众消费水平不断提升,消费结构不断升级优化,个性化、多样化消费需求越来越多。
因此,从促进消费来看,一方面需要在重点消费领域精准施策,出台专项方案和政策,采取发放消费券、政策补贴、举办主题消费等多种渠道、多种手段、多种形式开展促消费活动,全面释放消费潜力;另一方面统筹不同群体的消费发展需求,挖掘消费增长点和新消费热点,丰富多层次多元化商品和服务供给,以新模式新业态为引领,不断完善消费保障政策和机制,打造消费多元平台,满足多元消费需求。
(三)加快经济发展,增加居民收入,完善社会保障,提振消费信心。
调查结果显示,受访群众的消费预期与其对2023年四川经济发展的信心程度、对收入变化的预期,均呈显著正相关。此外,受访群众认为能提升消费信心、增强消费意愿的措施中,选择最多的就是“增加就业机会和收入”和“完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收入水平较低”也是目前影响消费升级的最主要原因。
提振消费信心,最重要的是要加快经济恢复发展,稳就业、稳物价的同时,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着力提升中低收入群体的收入,让群众有能力消费,同时不断完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解决或降低群众在养老、医疗、教育等方面的后顾之忧,让群众有底气消费。
[1] 云平台调查简介:是通过互联网平台推送问卷,由调查对象自行选择填答的调查方式,该调查方式推送的调查问卷链接具有唯一性,只能回答一次,访问成功后,链接立即失效,有效保证了调查结果的真实性。
[2] 满意度评价得分计算方法:所有评价项目的满意度评价均以打分方式进行,打分范围为0到10分(非常满意为10分,从高到低,非常不满意为0分),在剔除“不了解”、“说不清”的样本后,将受访群众对不同分数的选择比例乘以对应的分值权重进行加权求和,即为某个评价项目的满意度评价得分。